那些年,我們都做過傻瓜

  說起中學時光,免不了想起一個個中學老師、課堂上發生過什麼事、跟每個同學認識的經過,還有朋友之間的笑料……但有時候,我們最懷念的,或者還是那個傻傻的自己。

  那時候的我們,會在上課時偷偷做一些與課堂無關的事情,傳紙仔、玩手機、做其他科的功課、說老師的壞話、打電話訂外賣……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原來老師把一切都看在眼內。

  那時候的我們,會為了很小的誤會而大吵一場,然後再想辦法跟那個人和好如初。那時候的我們,會在鐘聲響起時衝去小食部買撈麫買魚蛋買燒賣。那時候的我們,會鬥快做功課、鬥成績,什麼都要比較,彷彿要決勝負,到熱潮過後又回到日日喪玩的日子。

  「喂你BIO幾多分?」他跑過來問。

  71分啊,應該係全班最高。」你的語氣中多少有點自滿。

  「嘩好勁喎……」他一臉沉重的說,「我全班頭五都冇……」

  「……得80分咋。」

  下一秒你反應過來時,已在走廊上追打這個寸親你的老死。

  那時候的我們,可能還試過為了一個女孩,做一些很傻很天真的事情。

  每當看見自己喜歡的女生,我們總是不禁會做一些很不自然的動作,旁邊的人會以為你發神經,又或者,我們會很在意那個女生說的每一句話,儘管那只是芝麻綠豆的小事。

  「如果你戴粗框眼鏡會係咩樣?」她半開玩笑的說。

  然後對潮流趨勢不為所動的你就會放下那副跟隨了你五六年的幼框眼鏡,刻意去眼鏡舖配一副粗框,為的只是搏她一句「都幾好睇喎」。

  到女孩生日的時候,你又會懷著非常矛盾的心情,想送她一份禮物,又不想被她知道你的心意,最後多數會非常生硬的把禮物塞到她手中,再配以非常不在乎的語氣:「嗯……生日快樂。咁啱呢樣嘢我冇用,順便送俾你啦。」

  口不對心可能就是這樣練成的?

  到最後畢業的時候,她或許會在你的那張紀念冊上,寫上一句「你真係好kai呀」。你看到後會苦笑:其實我係對住你先會咁kai。然後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紀念冊收好,回家後放在一個地方,把遺失的機會減到最低。

  這樣做一個傻仔,不是很好嗎?

  但隨著人生踏進下一階段,你跟她的故事很難再有重疊的地方,就連那些形影不離的兄弟都開始分道揚鑣,各自走自己的路。

  你或許也不再是本來的你,要為了各種各樣的考驗,戴上形形色色的面具,把自己包裝得面面俱圓。社會上的一套標準,會把我們倒模成一個個無分辨的複製品,演著一齣齣的一模一樣的戲。

  現在才大學一年級,但驀然回首,竟已開始懷念起中學那段曾是理所當然的日子。大學太接近現實,純真很難找到生存的空間。有時很想回到中學一趟,但都狠下心來制止了自己。

  在一個地方留下了太多,回去的話很難再一次割捨……

  不,這只是一個藉口。

  殘酷的真相是,我知道有朝一日回到中學去,會看見熟悉的環境,心裡卻清楚明白,自己回不去那個傻瓜一般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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